「妳现在感觉如何呢？」

「好多了。」

简单的三个字，背后藏着数个月的夜惊与恐惧。

多亏心理咨商的治疗，她总算能从反复的梦魇中抽身。那些记忆纵使无法彻底抹去，却至少，痛感已逐渐钝化。

在这里，她不再需要勉强自己放松，只要如实地存在，就足够了。

「抱歉，还让你陪我。」走出诊间，淑芬快步奔向等候在外的昊言，她语气略带自责的说道。

「说谢谢就好。」

他的爱，从不多言，只是静静地陪着、等着，始终如影随形。仿佛她每一次回头，都能看见他站在不远处。

两人搭乘转乘到医院到公车，由于乘客众多，不少人都拉着手拉环站着，他们也不例外。只是昊言用身子替她围出一道人肉墙，将她护在身边。

淑芬擡头凝视着正查看路况的昊言。公车滑过城市街景，恰巧经过一栋玻璃帷幕大楼，窗面反射的阳光将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你好像是来拯救我的。」她轻声说。

昊言没听清，低下头凑近，目光落在她抓紧他衣角的手指，嘴角微扬。

他没回话，但那一抹笑，像是默默接住了她的全部心事。

即便到了医院，搭乘电梯到单位楼层，那双大手仍旧紧握，宛若时刻确保她明白，他都会在。

「你在外头等我吧。」走进护理站前，淑芬回头叮嘱一声。昊言点了点头，她才转身，擡手轻敲办公室的门。

一切平静如常，却有某种即将转动的预感，在心里轻轻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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