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她终于受不了了，拨了通电话，约 Zoe 出来吃消夜。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油烟与酒气，炒锅撞击炉台的声音此起彼落，与店内客人喧闹的谈笑交错，让这间拥挤的热炒店显得更加拥挤。

Luna 一进门，就听到身旁某桌的男人大声喊：「感情这种东西就随缘啦！不适合就闪！」

她皱了皱眉，心里莫名有点烦躁。

Zoe 坐在角落，烟叼在嘴边，单手握着啤酒杯，看见她便举了举手，示意她过去。

「终于肯出门了，怎幺，失恋啦？」Zoe 半开玩笑地问，吐出一口烟雾。

「失恋个屁。」Luna 一屁股坐下，把手机随手丢到桌上，「就是……有点烦。」

「哪种烦？」

「……不知道，反正就是睡不好。」

「妳不是一直睡不好吗？」

「不一样。」Luna 拿起杯子，啤酒一口干掉，冰凉的液体流过喉咙，让她的烦躁稍微消散了一点，但心底的那股郁闷依旧盘踞不去。

Zoe 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怎样不一样？」

Luna 沉默了几秒，盯着桌上的花生米，像是在思考怎幺组织语言，「我最近……跟一个网友每天晚上聊天。」

「噢？」Zoe 擡起眉毛，故意问：「男的女的？」

「女的啦！她蛮好聊的，声音也很好听，但……」Luna 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迟疑，「我们这几天闹的有点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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