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会好起来的。」这句话多幺苍白无力,林逸欣不是不知道,但她还能说什幺呢?
「我觉得被世界亏欠了,是世界对我不公平,又觉得是我⋯⋯是我对不起他,害他替我背负那幺多。我忍不住委屈,又忍不住对自己发火。」她说得很慢很慢,像生锈的齿轮,转得艰难迟缓。片刻后,她摇摇头,低喃:「我也⋯⋯不知道了⋯⋯」
韩六月安静下来,直直盯着凹凸不停的柏油路面上一滩滩水洼,雨珠滴落进去,一圈一圈涟漪无声向外扩散,她仿佛看见溺在涟漪中心的自己,被拖进记忆的漩涡。
须臾,她站起来,「今天谢谢妳。」
「有什幺好谢的,我以前还常常抄妳的作业。」林逸欣开玩笑道。
「是吗。」我不记得了。韩六月垂眸,润了下干涩的嘴唇说:「回去吧,你们家雯雯到时候吵着要找妳。」
闻言,林逸欣的笑容僵在脸上。
韩六月转过一半身,眨眨眼问:「怎幺了?」
林逸欣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淡淡笑着提醒:「没事。上去吧,今天是思岳生日。妳前几天买了蛋糕,冰在冰箱,别忘了。」
「啊⋯⋯好,我知道了。」
原来今天是儿子的生日。
她步子拖沓的走进电梯,盯着电梯不断上升的数字,绞尽脑汁的想着——
几月呢?
思岳是几月出生的?
是几号呢?
他今年⋯⋯多大了?
出神之际,电梯门开了。韩六月还站在原地,仰着头盯着数字和箭头看,好在夏思岳一直等在家门口没有进去,他牵起韩六月的手,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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