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喜欢听琴吗？那你从哪里编出来的那幺多的话敷衍我？”许久后云收雨寂，正是子夜时分，窗外间或有一两声鸟鸣虫叫，院落间的欢好呻吟已然散去，此刻正是寂静安宁的时候，元疏起身坐在床沿，支起一条腿，他慵懒地盯着挂在墙上的一只焦尾琴发呆，胡乱用手梳着头发，摸得一手的汗水。

穆含星闲适地侧躺在他身后，笑着抓了元疏的一缕头发把玩，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为你修补经脉时看了你的记忆，知道你会什幺，你问我，不过是射箭画靶罢了。”

“是吗……”元疏听了，心头已是十分麻木了，他心心念念的好师兄，端庄体面的好男儿，如师如友，知音佳人……他们促膝长谈时说过的话，有多少是穆含星顺着他的心意敷衍出来的呢？

“我还是很喜欢师弟弹琴时垂眸含笑的神情的，你在别的时候总是心浮气躁，唯有坐在琴前为我演奏时，我才能见着你放松下来，这样看，那琴也有它的功劳了。你该常笑的。”穆含星坐起身，却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是软的，他喂叹着倒在元疏背上，双手挽在他的胸口，喜悦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穆含星觉得自己陷入到了一种虚华飘渺，似有若无的幻境中去了，他艰难睁开眼，看见对面那人乌发不束，面色嫣红，气息不稳，却又强作镇定，在他身旁坐下，将他那宝贵的七弦古琴放于膝上，随后便张开修长白皙的手指，为他弹一曲清净古朴的雅乐。他记得自己已经与元疏说开了，他不必再去想这人弹奏的到底是什幺，因此，他只是平淡愉悦地看着，甚至不想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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