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上，十六岁的少女承风奔跑。街边早餐店的油烟，和洗发精的茉莉香味交织在一起，让她有些反胃。

快点，再快点──

来到终点，她倾身喘气，眼看校车在一旁缓缓停驻，放下心来。

总算赶上了。

沈芷溪解开散乱的发，一边上车一边重新扎了个马尾。

由于她昨晚作业写得太晚，还不信邪地硬是将小说看到完结，今天又睡过头了。明知这样不好，但估计今晚也还是会这样做。

人生嘛，重蹈覆辙是必然的。

她摇摇晃晃地坐到后排座位，脸贴着车窗，入睡。

外头的天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城市也还未苏醒。虽然她当初考试也不算失常，但实在没想到会考到一所离家那幺远的学校，害得她每天都没睡饱。

传说中的灿烂明媚的高中生活，她是一点都没尝到。

去到学校，她的生存模式就是敷衍、恍神，再多少听听课。

国文课的古人，历史课的伟人，还有那些厉害的科学家们，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未来会导致一个青春年华的少女每天露出个死鱼眼过生活啊？

唉，罢了，自己懒惰，哪有资格怪成功人士？

国文课堂上，沈芷溪托着下巴，欣赏和自己一同载浮载沉的同学们。黑板上是清脆的摩擦声，而台下的人们，奋笔疾书，全神贯注地仿佛想要抓住些什幺。挣扎也好，沉没也好，都想向上而游。

或许，甘愿载浮载沉的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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