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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颐绫擤了擤鼻涕，脑袋终于稍稍恢复理智，想到方才被江炯元看见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就恨不得把脸藏起来了！天啊！她刚刚到底在干嘛？超丢脸的！

见江炯元去而复返，又问起方才的问题，苏颐绫慌忙低头不敢看他。她刚刚有勇气道歉是因为情绪一时激动，现在冷静下来，那句对不起反而难以启齿了。

「苏颐绫？」等了一会，见她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江炯元又唤了她一声，说不上不耐烦，却也有几分无可奈何，他实在是拿她没辙，深怕自己大声点又惹哭她，没想到下一秒她比自己还大声，吓得他傻在原地。

「那个、对不起啦！」苏颐绫深呼吸后一口气说完，才反应过来一句道歉被她说得像在呛声，但不一次说完，她怕没有勇气再次坦承自己的失误，她咬着牙继续往下说，声音却越来越小声，感觉眼泪又快要控制不住流下来，「我说对不起，我很抱歉……你明明一直在帮我，也没义务帮我，害你丢了工作，我还恩将仇报，一直骂你，对不起。」

「跟妳没关系。」尽管最后两句太含糊，他还是听不清楚，江炯元也知道苏颐绫到底想说什幺了……他从来没有怪她，哪怕被开除的隔天就和苏颐绫起了口角，他也没有闪过早知道那时候不要帮她的念头，他是对于所有事都感到很无力、很愤恨，并不是只针对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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