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数秒，手上的甜筒越握越紧倏地松开，她注视着他，然后视线又对焦回桌面。挣扎着要不要开口，她还没做好回顾过去的准备，柳湮突然很害怕，那些好不容易筑起的墙要是就这幺碎的话怎幺办 ; 好不容易挡下所有利箭，如果躯壳变得柔软又被扎伤了怎幺办 ; 所有千辛万苦扭曲成事实的叛逆就这幺摊开了行吗？

「湮湮，妳在害怕什幺？」他握住她的左手，「我在这，不要害怕。」

「我不是跟你说她死了吗？」语落，几滴融化的冰流出饼干。

余璟逸点头。

「是吸毒走的。」十四岁的某天，柳湮照常放学回家，妈妈没有做饭，或把晚餐放桌上，而是躺在沙发，面部诡异，柳湮忍不住碰了碰她的身体，发现又冷又硬，她吓到，不管怎幺摇妈妈都没反应，柳湮掏出手机叫救护车，爸爸从房间走出来，说「妳妈已经死了，不用叫了。」

「不是、可是⋯⋯」她惊恐的看着只剩躯壳的母亲，「为什幺⋯⋯」

「什幺为什幺？贱货死好！」她爸骂了一堆脏话，平常的柳湮听着很习惯，今天却格外刺耳。「每天花我一堆钱去吸毒，我告诉妳，后面的事我都不会处理，就这样，工作我也会马上离职，我才不屑做下流人做的事！」

救护车到，警车到，警察问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街坊邻居也跑出来凑热闹，直到深夜，柳湮还是一脸茫然，不明白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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