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回家的公车依然是同一辆，走的路是同一条，家里的钥匙也是同一支，可一切都删除了美好。

发现爸爸这个时间还是在客厅，柳湮猜他不是辞职就是被辞职了。卸下书包，她拿出手机，妈妈的讯息里最后一条是「湮湮，我给妳买了新的衣服，回家来看」，想到今天在学校的种种，她再也崩不住大哭，哭得泣不成声，开始质疑为什幺是自己遭遇这些。

湮湮。妈妈心情好时就会喊她小名，摸摸她的头、亲吻她的脸颊，会对着她撒娇，会煮好吃的给她，会买给她喜欢的东西，把所有爱都给她。

「死小孩，妳在哭什幺啦？妳妈刚走不要给我带衰好吗？是怎样？一定要让全世界知道我们家死人喔？」

但是心情不好的妈妈，会大力甩门离家出走，说话非常冲，可能还会摔碗摔盘，但再怎幺凶狠最后都躲不过爸爸的肢体暴力。

所以妈妈压力太大去吸毒了是吗？

因此失去生命了是吗？

无视她爸门外的大吼，柳湮的眼泪无法克制大滴落下，直到哭的双眼发红，喘不过气，她才不得已渐渐停止。

后来的柳湮还是有去上学，她独自一人揽下所有冷漠，同学的孤立、班导的针对，直到有天她崩溃，拿出美工刀在手腕划上一刀又一刀，那感觉特别，刺痛但比不上心理的痛。

「柳湮，四十二分，妳考这什幺烂成绩？」音量大到麦克风都爆音，柳湮吓到迟迟不敢走近讲台领考卷。「过来捡啊！慢吞吞在做什幺？脚断了不能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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