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第一次段考来临，我是有些紧张的。除去先前耽于人际关系、对功课多有疏忽自知心虚，主因还是来自家中母亲大人的笑里藏刀——蒋女士言明，要是我和祝盛溪敢考成满江红的不理想成绩，克扣零用钱就是必然实现的准话。

这件事对祝盛溪影响稍浅，他原就节省，不会大手大脚；我养了大总，少去的生活费举足轻重，总不能我们人鼠俩一起挨饿。

「所以收到死亡通牒后，我就来找妳了，对不起麻烦妳……」我愁眉苦脸地凑到襄芸身边，抱着题本听她为我划复习范围。

「没关系，我昨天已经复习完了，等我找一下笔记借给妳。」她温柔地笑了笑，从背包取出用书套包覆好的笔记本，指尖落在书页旁的索引标签，「贴纸是区分不同科目，妳拿去看吧，不懂的可以再问我。」

我忙点头，小心抱好她的笔记，感激道：「太谢谢妳了！襄芸就像小天使一样……我原本还以为借不到呢，看前两天俞玦发限时动态哀号，我以为他早早就问妳借各科笔记了。」

「限时动态？」她微顿，「嗯，先借先赢嘛！愿雨别操心啦，那家伙运气一向很好，考运不会太差的。」

我笑着晃晃脑袋，再次合掌言谢，「谢谢襄芸。希望大家都能考好。」

三天的考期内，我一度读书读得打盹，据席庸年形容，像是一只熊猫死死护着怀里的竹子，哪怕睡得脸颊肉擦边，被桌缘压得变形，依然没让手上的东西下落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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