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盛溪随手将运动外套扔在沙发，半截袖子与拉链将近滑落地面，我顺道捞了一把，避免衣服落尘。家里的地板是木片拼的，我懒散靠在沙发扶手边，双目失去焦点，耳畔仅有听不清内容为何的电视节目与他擡手叉上鸡块的动静，模模糊糊的。

——我们分开。我把欠妳的都还妳。

重复冲刷于耳的话被按下故障的循环，大脑是坏掉的浏览器，有关于他的分页，最残忍的最鲜明。

我深深吸饱了气，用力憋着，待到喘不过来时才吐出身体里的污浊。作恶的胡思乱想被排出，我感觉松快许多，也取了支竹签刺向肉与炸蔬菜，小口小口地咀嚼。

爸和妈并没有采取权威式的态度，好比堵在家门口、刻意等我回来教训完再就寝，我回到家时，两个人都不在视线范围，过了一会我与祝盛溪双双坐下，隔着一扇门，里头的鼾声起伏交错地透出来。

光是吃肉定会口干舌燥，祝盛溪边看电视边注意着我这里，在我连吃五块咸酥鸡后受不了似的，拆了吸管插进梅子可乐，把饮料递给我。「喝一点吧，谁像妳这幺吃东西。」

我满不在乎，「有什幺关系。」

祝盛溪瞥我一眼，说：「别人不关心妳，家人会关心。」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别过脸，有预感会排斥他接下来说的话。「有没有人关心，我都无所谓，你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

他歛回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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