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什幺时候要回家?」
「下礼拜期中考完吧,最近每三个礼拜就一次段考。」
「有空多回家吧,你爸最近身体不太好。」
「他怎幺了?」
「身体不舒服去检查的时候发现胰脏有肿瘤3公分。」
「这幺严重?」我皱起眉头。
「恩,已经两个礼拜了,最近都在跑医院,他怕影响你读书一直没跟你说,但妈妈觉得还是要告诉妳一下…情况不太好。」
「知道了,我下礼拜回家。」
「好。」
挂上电话,我揉揉开始抽痛的太阳穴,看着空无一人的家,一股寂寞的无力感不断涌现。
我打电话给墨林。
「我想聊天。」
「恩,要我过去吗?」
「不用,你说说你朋友今天的那个笑话吧,我想听你的声音。」
「好啊,就…」
我走到阳台,躺在长椅上听着墨林的声音,却没去听他的字句,我只是想有个人陪,在体认到自己有多渺小的时刻。熟悉的烟味已经散去,没关系阿哲明天就要来陪我了,到时候又会有这致癌的味道,怎幺像个吸毒的人一样需要如此赖以为生呢?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故事很快就说完,我转而要墨林唱首歌给我听。
「小幸运如何?」
「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欢。」
「我去你家唱给你听不好吗?」
「下次吧,我有点累。」
「好吧。」
墨林那拐骗无数女性的嗓音和着吉他透过手机传来,我按下扩音闭上眼睛。
我努力回想关于父亲的记忆,他总是忙碌,要不就是沉默,即使开口,也只从他口中听过成绩成绩,我上大学的前一天晚上,他慎重的把我叫到他的书房,告诉我,我已经长大,以后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回馈社会,他送了几本书给我,有些是新的,有些是自己多年的收藏,我把那些书带到学校,塞到置物柜,自从第一年搬宿舍放到地下室后,就没再拿上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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