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柏安想过搏一搏跳车,想过大喊大叫引人注意。
但首先以这种环抱的姿势他实在跳不了,而那人似乎颇为熟悉环境,选的都是小路,确实遇过几辆交错的小货车,满车斗芒果,他也张嘴吼了救命,想挥手根本擡不起手臂,无人理会,只有一辆车的司机边嚼槟榔边回头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正常来说,两个大男人双载骑乘摩托,绝不会是这样的姿势。
一排工寮蹲伏在暗影里,像一只只搜寻垃圾的野狗,不知何时会饿极扑人,水银路灯照出一块一块惨白光斑,向前无限延伸,那人只专注骑车似听不见他的徒劳,他也不喊了,周围越发荒僻,黑色树上蝉鸣震耳欲聋,将所有往来的动静全部吞噬,像一个阴阳结界。
从小,奉柏安便恐惧所谓的乡下,那里破败,肮脏,还有一种蔓延的能量,好像待久了,就会被彻底困住,再也无法逃离,最终永远腐烂在那里。
他不懂自己为什幺会怕,有一次校外教学,让这些贵族子弟去偏乡做半日交流,他回家后甚至做了恶梦,发起高烧。那次学校被不少家长投诉,此后再也没有举办过这类活动。
后来有人说,那就是有钱孩子潜意识中的傲慢,一种根本不自觉的,自以为无涉他人的,傲慢。
恐惧的内核是对贫穷存在的彻底屏弃。
即便此前觉得兴许仍有机会逃生,这时也不禁越发恐慌,这种地方,除了杀人弃尸还能做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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