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皇太后擡擡手，阻止老皇帝继续说下去，纵使不在现场，皇后声声控诉她也能想像。不对，并不是想像。严贵人仙逝那日，皇后也曾声泪俱下对她哭诉⋯⋯

早朝未退，闻见严贵人病情急转直下的消息，皇太后连忙领着可信的太医前往月华宫去。然而，其时皇后已经带上太医到访月华宫，见太后到来时竟然闪过一丝慌张。

这并不是好征兆，皇太后马上命在床沿施针的太医让开，使自己带来的人上前处理。那位太医一把脉，眉头紧皱，打量了一番严贵人身上针灸，吓得连忙拔针。然而针一拔起她脸色更差，甚至气促，陷入迷离徜恍状态。

「婉仪，」太后不笨，这些把戏后宫玩了多少年，只是她想也没想过皇后竟会使出毒手「你做了些甚幺？」

皇后静谧盯着游离之际的严贵人，眼眶渐红，尤其当严贵人喃吟着「陛下⋯陛下⋯⋯」时，连呼吸也在抖颤。

「婉仪！」

「臣妾⋯⋯」豆大泪珠划落皇后平静的脸容，既往皇帝纳多少妃子她都不曾露出郁卒神色「臣妾在做该做的事。」青葱玉指微颤指向床上气若净丝的严贵人，难过对皇太后说：「今日她是贵人，他朝便是贵嫔、贵妃、皇贵妃⋯⋯」

「婉仪。」皇太后打断了皇后的话，握上她的手，再三保证说：「这凤位母后必然会为你保住，你又何必⋯⋯」

「母后，」皇后摇摇头，终于泪崩跪下，说：「我情愿用凤位换她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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