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宽广的大道。

是夏念远跟沈明韫回家时会骑着车经过的大道。

出了校门往右走，是平常回家的方向。

出了校门往左走，是向着如一面纸板一般的市区，那里有幼稚园；有小学；有国中；有补习班；有医院。

医院的大门是一扇放著白光的门，是肃穆本身，庄严而洁净。

门的最上方是写着「紧急出口」牌子，闪着绿色的光芒，跟绿底的操场、绿底的积水一样。

「夏念远？」

夏念远回过神来，何晟海的脸出现在眼前，周遭不再是死寂一片，有几个同学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连接桥上。

轻松的校园日常，声音细碎的下课时间，雨后天边若隐若现的彩虹。

刀子，伤痕，鲜血，普拿疼，自杀。

「欸你──」

不待何晟海说完，夏念远便丢下手里的球，大步朝楼梯奔去。

他一路狂奔着，经过处卷起一阵微凉的风。

赖秉学靠在大门上折纸星星，门外的夏念远也不管他，靠着大门就要把它推开。

「干夏念远你冲山小啦！」

赖秉学赶忙从门上起来，夏念远一打开门，就冲到沈明韫座位前。

沈明韫放下手里的笔，无措地盯着他看。

少年身上带着残存的潮湿气息，他喘着粗气，蹲下身子，仰望着沈明韫。

「怎幺了？」

夏念远没有回答，他静静地注视着她，将她的手腕放在他的手心里，眼前女孩的脸颊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

他沉默着将她手腕上的外套袖口拉上去，动作放得很轻，像是在捧着一件瓷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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