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将胸口别着的红花卸下，胸针插回钩子里，连同毕业证书一起，放在租屋处的小平台上。

她洗了个慢悠悠的澡；慢悠悠地吹了头发；慢悠悠地接起电话。

「恭喜妳今天毕业啦。」

沈丞沄的声音闷闷的，却并不低沉，语气是小孩子的天真烂漫。那幺多年了，还是一样。

「嗯，我那个时候绝对是摔到头，才会来读中文系。」沈明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论文难写的要死，能毕业根本是奇迹。」

她拧开瓶盖，浅尝了一口，甜甜的，有着盛夏冷气房里的清爽感。

「有我知道，妳之前发简讯给我，十条里面有八条是在靠北论文。」沈丞沄笑道：「脸书上的靠北论文板该不会是妳创办的吧？」

「啊是吗？被妳发现了呢！」喝过果汁后的声音清透而亮：「已经毕业两年的学姐妳是不会懂我的感受的。」

「什幺学姐啦，妳比我大八个月好吗？老人。」

「哇太过分了吧。」沈明韫哼哼唧唧道：「妳还比我早毕业两年欸。」

「好啦好啦对不起啦，妳不要生气。」沈丞沄笑道：「哦对，妳现在还有在看精神科吗？」

沈明韫咽下一口果汁，甜甜的，她的舌头还没习惯这样的甜。

「有啊，我要是哪天能不去看，那我一定第一个通知妳，然后包下一栋酒店，开个十天十夜的趴踢。」

「然后因为吸毒而惨遭移送法办。」

她们不约而同笑出了声，沈明韫将话题拉回，道：「啊妳这次回来，什幺时候要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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