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我想的都是最近的事,那幺现在许多回忆争相涌现;思路有时匆忙,有时又陡然慢下,却也是这样一匹脱缰野马才能带我往从前奔。
好一段时间了,我既拒绝过去,也不专注当下,像呆坐路边的男女人,不晓得他们在等什幺、在看什幺,但似乎知道他们少了对未来的企盼,听说这正是人何以为人的根据——我们拥有对来日的想像。
这会是我决定来这里的真正理由吗?
其实我并不和其他人一样反感那对情侣。有段时日,我常把自己塞入通往地下室的阴暗楼道,曾有几人停下脚步,那男生停下的次数不是最多的,但他坐得最久,他说的话也不多,但话里从不缺少我与他的连结。比如:我也失去过一位不错的朋友,是个飙仔,所以⋯⋯哈,是不是有点丧?但分摊悲伤向来蛮有用的,你知道那个朋友喜欢吃什幺吗?不如我们一起做那道菜,你和我讲讲他的事吧。
忽然,我的肩膀一沉,女人轻如尘的叹息传来,她的发堆于我颈间,柔顺的,却仍有些痒。
我差点就张眼了,不知哪来的冲动想看看不久前被她握住的手,她又动了一下,我的后背渐渐发热,但这次我不那幺紧张,因为没有谁的背在相依时还是冷的。
我有了第二个问题想给她:妳为什幺叹气?
也许她会问我何时,在哪里,到时我能够清楚回忆吗?这一刻,我连能否指出她穿着那条彩绘裤子的日期都不再肯定。偏偏在最后我内心疑问繁增,可我本该让活动有完满的收束:怀着疑惑来,带着解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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