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宇棠不自觉捏紧了那只手机，望着那几张照片都有些出神，也有些茫然。

她轻轻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尔后睁开，镇定地把照片上传好，接着退出相簿，放回周瑢的座位。

密闭的研讨室开着空调，大沛还在和打工地点的老板通电话，好像乔了另一个时间补班；十七拿着自己的手机将萤幕推到古耀宽眼前看着什幺东西，笑得特别开怀。那些声音隐隐回荡在她耳边，隔着玻璃罩盖着似的朦胧。

她有些无措，因为她其实并不确定此时此刻的自己应该要有什幺样的反应，脑中飞快掠过每个有周瑢的画面，她们的友谊虽然不像她和高智熙或者纪恬恬那般紧密而无话不谈，可她们也曾一起讨论选课心得，互相交换报告赶到什幺进度了，一起在下课后多走一段路就为了吃某家好吃的拉面，她真的是她系上挺要好的其中一个朋友。

所以看见照片的当下她下意识想反驳。

照片也不完全是发文的证据不是吗？

然而那日见到叶孟斐的记忆争先恐后闯进她的脑海，叶孟斐的轻蔑，她的一字一句，以及论坛上贴文出来的那晚，那些批评，她感觉脑子里有什幺正在蒸发，最后，定格在苏恺的身影上。

周瑢这时推门而入，倪宇棠轻抿了下唇，目光微微歛着，感受对方在自己和大沛中间的位置坐下。

她伸出靠近周瑢的那只手，手肘撑着桌子拨乱了自己的浏海，接着指节收拢扣在额前，阴影笼住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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