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湎疲倦地开了宿舍房门，脱下的外套仿佛谢了的花落在地面，刚扭亮的台灯光芒晒在他泛青的眼眶，他坐了下来，后颈抵着椅背面部朝上，四肢循着地心引力自然伸直垂下。

睡上舖的室友翻了个身，半梦半醒的音色含糊，「你回来啦？」

「嗯。」

「哦……那你也早点睡吧。」

吴湎意识涣散，隔了会儿才又应声：「嗯。」

宿舍铁板折叠椅终归不舒适，后半夜里吴湎身体一颤惊醒，差点儿摔到地上。

他茫然地环视昏暗的房间，揉了揉眼睛，强撑着将身上的外衣换掉，才爬上床躺平。

好累。

「喂，吴湎？吴湎──」

翌日一早，他睡眼惺忪，恍惚里看见室友着装完毕，已经准备出门。

「你早上不是有课？」室友说，「再不去上课会被当的吧！」

吴湎顿了顿，思绪稍微清晰，他抓来手机看了眼时间，道：「不去了，我中午打工会来不及。」

「啊？你又要打工啊，你昨天不是都半夜才下班了？」

「没办法啊。」他一派轻松地笑了笑。

「真是的，骞子也是清晨才回来，好像是有朋友生日去庆生吧，干，回来的时候还满身酒味，你们这种熬夜的夜猫子迟早有一天肝会烂掉。」室友碎念了几句，说的是隔壁床位的另一位室友，接着便出门了。

吴湎继续瞇了几分钟，才认命起床洗漱。

这时，骞子醒了，瞥了他一眼，说：「现在几点？」

「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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