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音刺耳的节奏混在醺醉的空气中，少年的声音在花里胡哨的背景下显得异常孤寂。

盯着面前因乐曲晃动的酒面，宋肖吼完后嗓音一哽，沉默许久才又开口：「你说⋯⋯」

『我真他妈就那幺十恶不赦吗？』

铺天盖地的黑夜里，手机中那道低沉的声音，朝他如此问出口。

安之皓愣了半晌，一口气瞬间堵在喉咙里。

良久，他朝虚无的夜色吐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睡到天边去的蒋念念，无奈地擡手揉了揉眉心，「你大半夜的发什幺疯？」

『出什幺事了？和白宁有关？』

「⋯⋯和她有关？」

宋肖苦笑一声，带哑的嗓音沉了下去，「对⋯⋯和她有关，一切都和她有关。」

张牙舞爪的灯光下，身着黑色夹克的少年靠在吧台边，凌乱的发贴在额头，漆黑的眼眸雾气缭绕。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没了平时盛气凌人的模样，缩成拳头的手抵在下腭，侧脸隐约浮现模糊的指痕，唇角了无生气地垂着。

「安之皓，你猜她说了什幺？她说⋯⋯她讨厌我，求我放过她⋯⋯多可笑，她根本不知道！」

鼎沸声中，少年怒吼出声，另一只手揪住胸口染血的白衫，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她根本不知道我是个怎幺样的人，她根本不知道我的顾虑⋯⋯」

语落一哽，眼底雾上一层水气，「她根本不知道⋯⋯」

他这幺说着，声音霎时寂灭，零碎得像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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