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璇双手颤抖着，她掀起盖在上头的白布。

昔日爱人的脸庞映入眼帘，「越然……」她唤着他，想伸手触摸他的脸颊，但在碰到之前缩回了手。

车祸瞬间撞击的力道过大导致越然面目全非。

这该有多疼啊？

路璇深吸呼吸，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她随即抹去，可不能滴在他身上。

若眼泪滴落到已故之人身上，会让他放不下，舍不得离开。

她该放过他了。

「我怀孕了。」路璇扬起浅笑，「越然，你要当爸爸了。」

笑意未达眼底，她没有半点喜悦之情。

路璇摸了摸肚子，自嘲笑道：「你知道吗？这是我收过最特别的礼物。」

交往七周年，越然留了一个宝宝给她。

她忍着泪，不再看他，视线移至别处，「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你说对吧？」最后的问句几乎无声。

他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了。

那个路璇从高中就开始盼望的梦想，最后，越然并没有替她实现。

「你太残忍了，连走的时候都是跟那女人一起。」路璇知道不会得到越然的答案，但她还是想问：「你就这幺爱她吗？」

无论答案是什幺，都不是那幺重要了。

因为越然不在了。

✗

「小璇，妳怀孕了？」

闻言，路璇没有讶异，想必是她母亲告诉乔又怡的。

她没有打算隐瞒，拿出方才放进口袋里的超音波照片。

「爸、妈，越姨、越叔。」她一一对上每个人的眼，开口说道：「我想生下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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