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的我们直奔停车场,昱薇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她表情木然,就像整颗心彻底痛过一回,心头仍在滴血,伤口还在蔓延;我再次痛恨自己的无力,除了陪她哭泣,我什幺也无法为她做到。
我们上了车,她把包包丢给我,电话立刻响了,我猜大概是她弟或是她家人……「要……」看看是谁吗?
「我不想接!」就像全身伤痕累累,她颤抖着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就连发动车子都费了番手脚。
「昱薇……妳能开车吗?」我们任凭电话铃声作响,她执拗的发动车子,勉强开出停车场。「如果真的不行,不要勉强!这样子很危险……我担心妳。」
「我没事。」
在过程中我拿出她的手机偷看,「妳弟打来的。」而且连打了两通。
「嫌吵就把它关了。」
「昱薇……」我眼眶一热,伸手覆盖她握住排档杆的手,「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妳在掩藏自己对吗?我无法体会妳的心有多痛……可是我求妳,与其强忍住,不如痛快对我发泄出来!妳现在这样,连我看了都难过!」
她打从踏进医院开始就不像我平常认识的她;她一直逼迫自己保持冷酷,甚至用冷笑跟怒吼来武装自己。
她舍弃了那个温柔的自己……就为了揭露这个残酷事实,她别无选择。
我解开安全带,趁停等红灯的时候偎向她,我揩去她的眼泪,啣住她冰凉的唇,在几枚宛如蜻蜓点水的亲吻之后,我低声说:「别在我面前隐藏妳的情绪……妳这样子,我真的心很痛……我在乎妳、担心妳……我爱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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