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恍然

「这次，不能喝你的酒了。」男人注视着他手中之物，神色隐约有着遗憾。

「这次不成，那就下次。」他跑了过去，只觉得胸口像被密密麻麻的针刺中，一阵阵钻心的疼，他却无心思考，只是瞪着那浓稠深红的色泽，急促的喘着气。

「呵，没想到我一生轻狂，临到头来，最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我的爹娘阿。咳咳！」胸腹间鲜血不住涌出，男人张口吐了口血，笑叹道。

「你、先别说话吧。」他抖着手，跪在男人身侧，伸手试图给男人止血。

血是止不住的，平生第一次，他后悔当年为何不习医。

「没用的。」厚实的大掌覆在他手上，总是炽热的手此刻带着凉意，却依旧相当稳定，「伤在要害，便是无药可救。」

他怔怔看着男人，轻声问：「是谁？」

那男人却摇了摇头：「若你......呼，若你是想替我报仇，只怕难以如愿，我可不愿、不愿你白担这份危险。」

「那、那，至少告诉我阿。」

「方才我正想到你，你便出现了，真好。」男人不肯多言，自顾自地说着，神色是出乎意料地平静，又伸手抚过他的脸：「虽然认识时间短暂，但还是挺叫人高兴的阿......」

「喂？喂？饮黄泉，你醒醒，喂！」

那一日，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双眼慢慢闭上，几乎声嘶力竭，却唤不醒已经永远沈睡的人。

原来，生命竟是如此脆弱，原来以为一直会在的，随时都可能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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