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鸟鸣在窗外响了一个日夜，饶是啼声再悲切，文昌帝君皆是无动于衷，宛若掩上窗扉后，也同时关上了他的心。

黄莺甚至怀疑，若非他要早朝，他还能在书房里待上一辈子，只为了避开她。

她不愿如此，所以当他一身官袍的出现在她视线，她就一溜烟的滑落下树，张大了臂挡去了他的去路。

文昌帝君也不诧异，眼扫过她肿如核桃的双眼也未曾停留，一下就淡漠敛起。

他嗓音亦无起伏，「一宿已过，请回吧。」

黄莺怎幺肯，倔强昂首，「我不⋯」

她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他扬手止下。「别让我说第三次，回去吧。」

他眼底的厌烦和无情让她难堪地咬住了唇，只是手臂依旧颤巍巍的举着，没半点退让的意思。

他得早朝，她可不用！她非得要他现在应下不可！

她的神态摆明了要和他干耗到底，让文昌帝君眉间泄出一点无奈，「我不明白，天下之大，何处妳不能至？何苦执着于这文昌宫。」

他不明白？他这寡情之人自然不会明白──情根之处，乃心之所向。

「天下确实很大⋯」她的喉干哑不已，每说一个字都痛如刀割，可她手按在胸脯上，笑得很柔软，「可是我的心很小很小，小的装了一个人就满了，再容不下其他。」

她由下往上看他的角度那样直率、那样虔诚，让他不得不摇头叹息，终是说了第三次，「回去吧。」

他默了默，又试图提点，「飞仙之前必先渡劫，妳若渡了这情劫，就能位列仙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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