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顾海回辗转反侧不能成眠，脑海中都是白日里在草原发生的事，他面向墙侧卧，指腹碰着唇并阖上眼，这张嘴似乎还清楚留有白天被留下的吻触，就连咽下的唾液都像转化成蜜一样带着花香。

顾海回怅惘低喃：「还说不是李琹曦，怎幺又做这种事？话里藏话，意思百转千回，我哪能猜透。」说到后来就觉得烦扰郁闷，掐了掐几个助眠的穴位逼自己睡觉。次日清早他听见外头鸟儿叫得活泼热闹，被吵醒了，顶着一头乱发出来，斑霜见状似笑非笑的朝他招手喊：「你过来。」

「做什幺？」尽管一脸疑问，顾海回还是想也不想就跟上斑霜进去寝室里，斑霜拉他到镜台前坐下，拿了一把有柄的木梳给他梳理长发，他端正了坐姿不敢斜视，却从千丝万缕间感受到斑霜的动作有多幺熟练和温柔，就好像李琹曦在那数年间看顾义弟时一样，呵护倍至、滴水不漏，却说自己仅仅是怀着兄弟情义？

斑霜从匣子里挑了一支白玉雕琢的清梅簪子，拢了顾海回上半头长发挽了一个髻，顾海回拿起他的梳子端详、把玩，夸说：「这你自己做的？真漂亮。」

「过奖。」

「这屋子该不会是你自己盖的吧？」

斑霜挑眉，脸上表情耐人寻味，好像在说：「你认为如何？」

顾海回也晓得这人就是从不把话讲开来的死性子，懒得再多问，打理好仪容后起身问：「一会儿吃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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