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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空气。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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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厚重的湿气让我喘不过气。

保健室里没有人在。

我找到了碘酒和消毒水,处理起自己的伤口。

我咬着牙,狠狠的朝伤口抹过,痛楚让我无法再次下手。

「我来吧。」你拿起新的碘酒棒,蹲下身。

「不用了。」我故作平静。自己的伤口自己舔舐,自己的痛自己安慰,更何况这个皮外伤怎幺比得过你给我的折磨,要一个让你重伤的人替你擦药不是件挺好笑的事吗?

话一出,我就后悔了。你擡起头,凝视着我,冰冷如霜。一惊,我撇过头不再争辩。

为什幺五年了,我还是这幺怕你?明明现在你已没理由可伤害我,为什幺你一个眼神就让我屈服,让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毁得干净彻底。

沉默的空气凝结着我们长年累积的心结,和从没说出口的话。 我看着你的侧脸,多年了,你沉熟了许多,那时候的狂傲也不见踪影,我不自觉的好奇过去的几年发生了什幺事?

「忍一下。」你将涂满药膏的纱布压在伤口上,一圈圈的缠绕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温柔。

「好了。我去替你请假。」你起身,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我脱口而出。你回头安静的等我说话。「你知道我下节什幺课吗?」

「知道。」你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单眼,那是台纯黑色,简单俐落的外型。似笑非笑的离开。留我一个人在那呆滞。

我握紧刚刚抱在怀中的单眼,坐在椅子上许久后,毅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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