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她的叹息成了一种能催眠的旋律。

太过无奈也过于悲凄，为不使那缭绕起来，他只好加快入眠的节奏，而一觉醒来没有梦见任何人事物令他感到空虚。

连梦她也不得吗！他想呐喊，稍后便察觉该被责备的只有自己。全是他的错，知错了还不断向她前进。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和欲，他已是无可救药的。早该学习朱金，不断掏出金钱来，迫使她臣服、迫使她心甘情愿宽衣解带，完事之后两相满意地挥手道别，彼此都无所牵挂！此刻便将不受思念折磨吗？

心绪越来越混沌，他感到即将窒息，于是走到后院去。

天色未明仍暗，好似比他更溺于忧郁。不忍看那，他望向院子里的花草树木。

他记得母亲经常待在这儿，因母亲爱花，尤其兰花。院子里大部分的花卉都由母亲亲手种植，而坐落西墙边的温室是父亲请人建造专给母亲养兰花的，行过一道石板路再右弯走上小径便可到达，不过那条蜿蜒已布满青苔和砂石，几乎不成形了。

那儿很久没人去了吧，那些兰花枯了死了吧，大妈说要一间佛堂，将取代那儿吧。曾经，他期盼父亲留下那儿，不须养殖甚幺，该给母亲在这个家留个位置。渐渐，他想那儿是多余的，母亲已长住他心里，那儿是莫须有了，就像他身在这家里是一种不必要，他根本无法融入任何形式的温馨和乐。

又望回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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