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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舞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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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同有川安顿萧邦,回到住处。一入屋,担心得无法入眠的德爵女士抓住她的手臂急问:「哦!我的小甜心!昨晚跑到哪儿去了?等妳好久,却迟迟不见妳的身影!」

「我……」

没等同有川说完,她塞一叠服饰到同有川的怀中。「看看妳自己!这身衣服从昨天就一直穿着,快换下!我替妳准备新的衣物,天气越来越热了,继续穿这身长袖子保证热死妳!」

苦笑一下,同有川随手把衣物搁上餐桌,拉把木凳坐下,瞪望德爵女士,正色道:「夫人,请问,妳与弗雷德里克认识多久了?」

「弗雷德里克!」德爵女士的手撑上木桌,惊讶的神情迎上同有川的目光。「妳叫他什幺?」

「弗雷德里克。」同有川不疾不徐重复。「我叫他弗雷德里克。」

「我的孩子……」她微微瞇起被肥肉挤成一条隙缝的眼睛,喊道:「哦!不、不……妳是不是想起……哦不!我是说,妳怎幺会……」

摇摇头,同有川解释:「昨天,我开始有一些奇怪的……我该如何叙说这种感觉?或许,用妳的词──我是『想起』了片片断断。如同一组拼图,我的图块尚不完整……妳能理解吗?」

德爵女士迟疑数秒,之后猛烈地点点头。「意思是说,妳想起了一些事情?」

「是、是的……」

德爵女士惊奇叫一声,赶紧拉张椅子,调整至舒服的坐姿,吞吞口水,缓缓道:「我懂了。我想,妳应该知道,六年前──弗雷德里克十七岁时,还没来到巴黎,而是他的故乡──波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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