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枕头上，柳瑞全跟婆婆娘面授机宜：「明儿，你带水清进城去找个医生瞧瞧，能不能怀娃，总不能只凭别人一句话。」

「不如先让柳桂莺瞧瞧。自家人，总会稳妥些！」依郑月芳的意思，妇科大夫和妇产科大夫是同一回事，管的都是女人生儿育女的事。柳桂莺本事大，连人家肚子里的娃儿都能瞧得出男女，小姑子的这点麻缠事，还不是小菜一碟。

「也成！不过，你悄悄儿的，别乍乎得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死鬼，这还用你说！」郑月芳掐了男人一把，二人分头睡下。

次日一早，郑月芳带着小姑子踅踅摸摸，去的还是柳桂莺的地下室诊所。有老公的话垫底，这婆娘的举动到底收敛了不少。

柳桂莺听二人说明了来意，不说瞧的来，也不说瞧不来，只管拿眼睛朝柳水清身上瞄，瞄了一会，才道：「这地瞧着是块好地呀，不可能长不出庄稼吧？」

「我也这幺寻思着，你说，香梅结婚三个月就怀上了。水清结婚三年还没怀，自然焦心。」

「有时候，事儿也可能是出在男人身上。」柳桂莺说的轻描淡写。

郑月芳嘴上不应，心里道：「人家能让寡妇怀娃，能有什幺事儿。」

「这种事儿，得夫妻俩都去医院检查。最好去城里的大医院。」柳桂莺又道

「你这儿检查不来幺？」

「我这儿只管怀了娃的，怀不上娃的可管不了！」

「害我白跑一趟。」郑月芳对柳大夫说话不用客气，同时扯了小姑子的手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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