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经过五年岁月而泛黄的纸头在初春早晨的微光下慢慢飘落。房间里很静,灰尘,我指的是在透进来的阳光下才看得见的微尘在眼前无声地飞舞着。我的手上拎着被单,以惊艳的心情看那片纸头继续在眼前回旋,飘落,掉在棕红色的喀什米尔地毯上。
我没有立刻过去捡它,为了某些奇特的因素,那片纸头上的内容我不用去看也清清清楚上面写着什幺。纸头是西北航空公司的便条笺,上边用台湾制的秘书原子笔写着和笔划一样娟秀的紫色字迹。这是我二十七岁那年,从芝加哥搬到西雅图前发生的事。我在住了五年的小房间内清理杂物,扬起大约五十九立方呎灰尘后,那片奇异的纸头才在岁月的堆积结构崩溃之际随着灰尘之风飘落。
曾有几次很仔细地设想过灰尘这种东西的严肃性、哲学性以及宗教性。
时空中,最诚实最准确的灰尘不知从何而来,无时无刻飞舞在天空,而后翩然掉落地面。每一颗灰尘接触地面的那一霎那,就记录下来那一瞬间,某些人在这世界上发生的一些事。这些事,当然也包括你的我的在内。悲伤的,愉快的,烦人的,你愿意一辈子永远记住的,或是宁可忘掉的。
这一颗灰尘掉落的时候,也许某个女孩告诉你,都是我的不好,但是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
而另一颗灰尘掉落的时候呢?也许南台湾的大台风夜里狂风猛烈,你正为了某种不知名的因素在风雨中骑着单车前进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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