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距离直升考试日期愈来愈近，程颍的内心也越发不安定。

考试前两天的夜晚，她做了噩梦，梦见她睡过头，错过了考试，只能蹲在走楼上掉眼泪。她自梦中惊醒，盗了一身冷汗。缓慢靠着枕头坐起，她试图说服自己别那幺紧张，却仍无法把堆起的焦虑抚平。

程颍感到有些口渴。掀开棉被，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她下床走向衣帽架，取下米色针织衫披在肩上，步出房门。

由于双眸尚未适应昏暗，她扶着走廊的墙壁前进。即将走到客厅时，她隐约察觉似乎有道人影。或许是听见她的脚步声，那人转过头，用手机作为光源照向她。

「颍？」

顾劭渊关掉手电功能，从沙发起身朝她靠近。

「睡不着吗？」

「有睡着，但醒过来了。」她反问他：「你呢？」他沉默半晌答道：「没睡，在思考一些事情。」

客厅里挂钟的钟摆声回荡，在静谧的空间内格外清晰。

程颍不确定能否问他在思考什幺，只好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他。

「还适应吗？」他主动开启别的话题。

「⋯⋯你指的是？」

顾劭渊伸手抚了抚她睡翘的发丝，「学校或家里都是。」

「学校的话，同学都挺亲切，现在比较担心的只有直升考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在家里，乔阿姨和顾叔叔对我很好。」相比年幼就被收养的两兄弟，她还不太习惯称呼他们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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