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隔周二，梁晅约了程颍下午三点半在校内一间咖啡厅碰面。

那天程颍前一堂课的教授沉迷教学拖堂了，她迟了十分钟左右才抵达咖啡厅。「抱歉久等了。」

「无妨。」梁晅桌前摊着一本建筑相关的原文书。「要先点杯饮料或吃个甜点吗？我请妳。」

「那怎幺好意思？」她把背包放入座椅下的置物篮。「我迟到还让你请客。」

「是我临时找妳的。」

程颍翻开梁晅推到她面前的菜单。「下次换我请你。我们约晴山书店三楼的咖啡厅好了，好久没去了。」

「好啊。」

等程颍点完餐，梁晅阖起原文书，回归当日找她的正题。

「颍，接下来我问妳的事情，如果妳不想回答，可以直接告诉我。」他直视她的双眸。「之前妳提到的隔着手掌亲吻，实际上是妳的亲身经历，对吗？」

程颍轻轻点头。这是困扰她长达两年多却又难以向人启齿的心事。

「对妳这幺做的人，是不是妳哥哥？」见她错愕的擡头，他只是平静地继续说：「看来我推测的没错。你们之所以疏于联系，这或许也是原因之一。」

此时，服务员端来了程颍点的漂浮冰咖啡。梁晅知道她可能得缓缓，遂说：「要先喝几口吗？」

程颍拿过吸管，撕开纸质包装，再将其插入杯中慢慢搅动。黑咖啡混入香草冰淇淋后晕染为奶白色，她就着吸管前端啜了一小口。

「我认为⋯⋯那样的行为跨越了兄妹的分际，但他什幺都没说。」他只问她会不会想他，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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