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反驳：「我哪里漂亮。」

裴恩珉没有回应，依然笑着。

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在撒谎。

「……要不要在附近走走？也许你能想起什幺。」我觉得自己快无法呼吸了。

「好啊。但这幺晚了，学校应该进不去。」

「去图书馆看看吧。虽然这时间没有开放，但外面有一座凉亭，我们可以在那待一会儿。」

他看向我，神情有些恍惚。

我微笑，「再走一下就到了，我带你去。」

也许是因为四下无人，也许是因为环境太过熟悉，就算裴恩珉一点伪装也没有，就这幺大方走在街上，我竟也不感到紧张。

我一边走，一边拆掉发上的夹子，用手指稍微梳理后，重新绾起头发。

裴恩珉走在我身边，路灯将我俩的影子拉得老长，中间隔着一盏灯光的距离。

但从某个瞬间开始，我发现他步伐领先我一点，像早就知道要在哪转弯。

我犹豫着问：「恩珉，你到底……还记得多少事情？」

「这我也没有答案。因为忘了，所以不晓得忘了什幺。」他笑了笑，「有些事就像内建在我的记忆里，例如开车、唱歌、面对镜头……有些事我需要一个关键字，相关画面才会慢慢浮现，想起自己原来还有这段记忆——例如刚才，妳提起图书馆，我一开始没有印象，但现在走着走着，我逐渐想起那股书的气味，想起自己曾在里面整理书架的时刻，拼着拼着，才终于有了鲜明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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