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良久，他将手机塞回我手里。

「抱歉，我本来没打算把气氛弄成这样。」他低声说：「……生日快乐。」扔下这几句话，丁仁风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立刻追出门外，差点开口叫住他。

但叫住他以后呢？我又能说些什幺？

因此，我仅是站在原地，看他高大背影隐没在楼梯之间——

过了许久，我才慢慢走回屋内，坐下来看那一桌饭菜。

菜肴已不再冒着热气，我眼眶却隐然发烫。

他对我的心意，是从什幺时候开始的？

国小、国中、我们未能同校的高中和大学，还是……

无论我捡起哪一段回忆，丁仁风总是那幺肆意妄为。有时，我甚至会搞不懂他在想什幺。

我想起高一刚开学那阵子，我心里总是很忐忑，深怕自己无法融入高中生活。毕竟过去的经验告诉我，我并不是个讨喜的人。

但身边没有丁仁风，我只能自己学着独立。

于是我开始尝试找人攀谈，从坐在附近的女同学开始。大家看起来都很客气、很好相处，我也开始和她们玩些少女游戏——勾手一起去厕所、加入同样的社团、假日一起去逛街，买同样的文具和衣服。

虽然我偶尔还是会有格格不入的感觉，也知道她们并没有多喜欢我，但这样就够了，真心堪用就好。我当时一直在想，这或许就是校园里的交际应酬？

后来，我喜欢上裴恩珉，逐渐减少与她们相聚的时间。

我们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像一张蛛网，精密而优雅，我却总在她们来回的眼神里、琐碎的私语里，听见断裂的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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