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阿蕙！村里和外婆年龄相仿的人，统一这样称呼她，外公会在天还没亮前来到田里，把一整天要卖的菜预先收齐，搁在机器三轮车后座拖到家门口。

外公一回家洗完手，坐在餐桌上吃早饭，外婆一手拎着红色塑胶小板凳，另一手提着铝制大水盆，拉着长长的橘色水管坐在门口将菜去土，清洗干净。

早起到外头运动回来的邻居，会在这时候向外婆买菜，基于敦亲睦邻，不管什幺种类，一律一把十块的卖。

经年累月跟着外公下田工作缘故，外婆皮肤晒到又黑又干，锄头、镰刀都拿的手臂，结实粗壮不亚于男人，指甲里卡着灰尘与泥沙，露出衣物外的身体总是脏兮兮。

外公不擅言词，生意全交给外婆经营。到了市场摆好摊位，他便坐在外婆后面看报纸，听收音机。外婆嗓门经过千锤百炼，轻而易举能喊上一整天，难得安静，就是外公拿水给她喝的时候。

一年四季，外婆穿着碎花图样的棉布衬衫，套上一件背心，黑色防晒袖套与鸭舌帽是外出时必备配备。

身材是标准的欧巴桑体格，重又胖，因为个子高，看起来并不臃肿。

值得一提的是，外婆手心很柔嫩，七十岁还有着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这要归功于外公天天用护手霜帮她按摩，洗头、护发、吹干，全由外公一手包办。

她和外公两个人，一有空喜欢喝上两杯，兴致一来，能喝上一打瓶装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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