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集：他不是老古董》

清晨六点半，厨房里传来瓦斯炉点火的声音，配上酱油碰到锅底时的「滋啦」。

这是司容爸每天都会自己动手煎荷包蛋的时候——半熟、蛋白边缘微焦，撒一点胡椒，再搭一碗没加糖的豆浆。

这天也不例外。

叶漪从房间走出来时，司父已经坐在餐桌前，报纸展得整整齐齐，像是一道旧时代的防线。

「早安，叔叔。」她语气轻快，不刻意热络，也不怯场。

司父没有擡头，只嗯了一声，像是听见了风声，但不打算理会。

司容跟着走出来，穿着家居T恤，头发还有点乱，坐下时顺手帮叶漪倒了一杯温豆浆。

她像是习惯了这个动作，但她知道父亲那一秒眼神略微偏移——只是又迅速收回。

「爸，这豆浆哪里买的？比我家附近那间好喝。」

「市场里，老摊子。」司父回得简短，像是把话语量当定量糖包，给多少有计算。

三人低头吃饭，碗筷声不大，却像一种压缩后的心跳声。

菜是平常的菜，汤是熟悉的味道，但今天吃起来——每一口都像要先经过沉默批准。

终于，叶漪放下筷子，语气平稳地说：「这次回来，谢谢你们愿意收留我几天。」

司父依旧没有擡头，只轻轻把报纸翻了一页。

「只是来住几天？」

叶漪看着他，微笑：「对，暂时的。未来的部分，要看她愿不愿意继续收留我。」

这句话说得干净漂亮，既没硬闯，也没低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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