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那天，天气意外地好，阳光落在每个的脸上，却没有人因此感到温暖。

秦澜穿着黑色裙子站在人群中，目光空白的望着那口棺木。

她没有哭，也没有说话，连呼吸都极度小心，仿佛一不小心，整个人就会崩塌。

过去的那些日子像一场梦，甜的很不真实，如今梦醒了，空白的现实像一张巨大的白纸，等着她自己用痛去填满。

她不再每天带牛奶，座位对面也不会再有纸条悄悄滑来。

她的书包里仍藏着他最后送给她的那瓶桂花奶茶罐——未开封，像某种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许宣雨和杨侒开始更常黏在她身边，试图用笑闹的方式填补那个空缺。

但她知道，那个空缺，是永远填不满的。

有一天放学后，她一个人回到学校操场，坐在他们常做的看台阶梯上，风很大，吹乱了她的浏海，她没有拨开。

她手里摊开着那本他们一起写过的日记——前几页是他写的，中间是她回应的，最后几页是空白的。

她终于拿起笔，写下——「敬俊，我今天走了我们以前走过的路，看了你说的电影，买了你最喜欢的糖，却没有人和我分享了。」

「你知道吗？我不是不能一个人活下去，我只是不想。你教我走出黑暗，却自己选择了离开。」

「我恨你，可我也爱你，这两种感觉，我不知道哪一种比较痛。」

那晚她梦见他，站在课堂第一次举手回答问题，那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但老师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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