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宛曛的租屋处过了晚上九点后，街道就几乎没了人车杂声，连墙上时钟走动都显得过分清晰。

她蜷在书桌前，笔在她指尖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掉落在笔记纸上，留下一点浅淡的墨痕，整个人显得心不在焉。

手机静静躺在笔记本旁，她的视线频频落在萤幕上，一直在等待着某个名字亮起。

随着轻轻的一声嗡鸣震动了空气，程宛曛的手比大脑快一步伸过去，按下接听键的瞬间，胸口像被一股暖意轻轻填满，所有的等待都化成柔软的踏实感。

「喂？今天好像比较晚？」

「怎幺？妳在等我电话啊？」顾熙辰的声音自另一头传来，带着笑意与一点调皮。

「咦……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好像工作得比较晚……」

几声笑声飘出话筒，像是在笑程宛曛的不坦白，也像是在笑她习惯性等待的心思。

最近，顾熙辰的电话越来越频繁的打来。有时是在通告中间的短暂空档，有时是深夜回到宿舍的休息时刻。

起初，程宛曛还有些受宠若惊；可随着电话一次次打来，她从意外到习惯，最后变成了每天最温暖的期待。

聊的内容多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工作的插曲、练习的疲惫、日常里的趣事，偶尔只是安静地听他在电话那头轻哼旋律。

手机电量掉得飞快，可彼此心里的电池却一格一格被填满，连孤寂的心也像被点亮了几分。

这天的视讯里，顾熙辰身上还挂着未干的汗水，身后是镜墙反射出的练舞室光景，衬着窗外沉默的夜色，他像道不知疲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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