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石板、混杂着尘土与腐败气息的霉味、以及耳边自己那剧烈到发疼的心跳声——这是徐子茵从高墙翻落后，恢复意识时所能感知到的一切。

她顾不上浑身骨头散架般的剧痛，第一时间便挣扎着爬向不远处那团蜷缩在阴影中的身影。

「茜儿！妳怎幺样？妳醒醒！」

清冷的月光，从巷弄的缝隙中艰难地挤进来，恰好照亮了长孙茜的脸。那张总是神采飞扬的脸庞，此刻却惨白如纸，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甚至凝结了一颗冰冷的露珠。她左臂的伤口，在剧烈的冲击下，皮肉外翻得更加厉害，温热的鲜血正汩汩地从撕裂的衣袖中渗出，在身下的沙地上晕开一小片黏稠而深沉的印记。

徐子茵的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的眼前，不受控制地闪现出另一幅画面：那是几天前，在河边，同一个月光下，长孙茜又羞又恼地扑进自己怀里，那时候的她，脸颊是温热的，眼神是明亮的，生命力是如此的鲜活与滚烫。

可此刻，她却像一只被暴雨打落的蝴蝶，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在这冰冷的暗巷中，彻底失去温度。

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恐惧与自责，化作利爪，紧紧攫住了徐子茵的心脏，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都是我不好……」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手忙脚乱地想撕下自己的衣摆为她包扎，「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如果我会武功……如果我没有把妳拉进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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