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完了，却还不想离开他的怀里。

他没说一句话，就只是静静抱着她。

久到她的腿都麻了，风干的泪痕在颊上发痒，她伸手去抹，他才轻轻松开她。

「抱歉⋯⋯」她在心里数着自己在他面前哭泣和失态的次数，摘下被泪水和指纹弄脏的眼镜⋯⋯他唤她。

「嗯？」她擡起头，发现他们俩离得近，她微微睁大眼，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但少了眼镜，像调整纸张的距离为了看清楚上头的字，她调整与他的距离，为了将他看得更清楚。

「艾旗，永远都别因为想念洁西而道歉。」他伸出手，像那天在路灯下一样，没有真正碰触到她的脸庞。

「那天在我姐的房间，我大概用了被冒犯的眼神看你吧？你当时在想什幺？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吗？」她在他收手前，自己把脸颊靠上他温暖的手掌。

他被吓了一跳，随后微微弯起嘴角。

「我想紧紧拥抱妳，跟妳一起哭泣，然后跟妳一起盛大的思念。」

他的话语落在心上，泛起阵阵涟漪。她再也无法压抑，将身体往前倾，直直落上他的胸口，再紧紧环住他的腰。

「贝同学，谢谢你。」他们本该在那件事后，这样好好拥抱彼此。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也收紧手，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没关系，我找到你了。」她的话语糊在他的胸口。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她快不能呼吸了，轻轻拍着他的背，他赶紧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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