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落在玻璃柜里，照得里面的保单文件一角微微泛黄。

高书瑶原本只是想找一张旧照片，没想到抽屉里翻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用蓝笔写着「保险理赔资料」。她挑眉看了一眼，没打开，只走到书房门口，把信封举起来晃晃。

「爸，这个还要留着吗？」

高志诚没擡头，继续看着报纸，只淡淡说了句：「妳还小的时候，我们家的事，她帮了不少。」

她一愣。

「她？」

高志诚的视线这才从报纸上移开，转头看了她一眼：「妳的苏妈妈。」

★★★

三年前。

那时书瑶刚从国中毕业，家里还没从丧母的阴影里走出来。高志诚每日神情冷峻、话语寡淡，像被时间推着往前走，却无暇回头。书瑶则沉默得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声不吭。

某日傍晚，电话响了。

★★★

他出现在茶馆门口时，阳光刚好斜照在肩膀上。

苏筠棠怔了一下，手里的笔在纸上滑过，划出一条轻微的歪线。

那张脸，熟悉得让她指尖发麻。

她压下那股几乎涌到喉口的情绪，只擡头微笑：「高先生？」

他点点头，坐下时目光清澈如昔。

她却知道，那不是「第一次见面」的眼神。

是冥冥中的重逢。

「您好，我是康宁保险的苏筠棠，关于高太太的保单理赔事宜，想请问您是否方便见面说明……」

高志诚本想拒绝，但听她语气温和、条理清晰，便在一个周日下午与她约在街角的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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