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睡到日上三竿，直到午后太阳快要沉下山头，白新羽才开车载我前往小金门。

远处的夕阳像融化的麦芽糖，一层一层流淌在整座金门大桥上，将桥身染成温柔的琥珀色。车子开了十几分钟，终于抵达目的地。

和金门本岛相比，小金门保留了更多传统的建筑，屋瓦低矮，墙角的石灰斑驳，仿佛时间在这里停了下来。偶尔经过几户人家，甚至能看见砲弹弹壳在房子外围围了一圈，粗犷中透着一种荒谬的可爱。

白新羽把车停在巷口说要去找车位，让我先下车随便晃晃。

我沿着红砖老屋的阴影走，拐角处有间杂货店，招牌的红色边框已经泛白，褪色到几乎看不清字迹，走进去一股潮湿的甜香扑鼻而来，风车、波浪鼓、芭比娃娃、儿童墨镜等童玩杂乱无章的摆放，塑胶吊饰在风里轻轻晃动。

「美女，第一次来？」老板娘从柜台后擡头，手里摇着一把泛黄的塑胶扇子，扇面上印着广告字样。

「嗯，来玩几天。」

我随手拿起一包话梅，包装上的日期显示它已经在这里躺了超过两年。

我无言了一阵，默默放回原位。

「一个人来玩啊？」

「跟朋友。」

「男朋友齁？」她眼睛一亮，扇子拍在玻璃柜上，「我一看就知道，妳这款查某囝仔，眼睛会笑！」

「不是啦！」我耳根发热，赶紧转移话题，趴在冰柜上问：「婆婆，这里有没有卖芋头冰？我听说小金门的芋头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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