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天，丹麟没什幺睡。那日子就好似无止尽的轮回，每次睁眼，他都在属于祝青黛还在的世界里醒来。

找过的地方多到不记得顺序。他进过废弃油库，在那几条旧铁道下拉开布棚看过、问过地摊的流浪汉、甚至付钱请传播妹帮他盯女厕门口有没有瘸腿、白皮肤、身上有骨感的人进出过。

祝青黛消失的第七天，凌晨三点十五分，他走在旺角街道，地上全是刚下完雨的泥和吐出来的烟头。

丹麟看到有女孩蹲在墙边，发湿、脚踝红肿。他冲上前。不是她。

「你干嘛？变态啊？」那女孩了一跳。

「对不起。」

每一个细节都足以撞进她的气息。丹麟在九龙各个角落游荡，步步踩进祝青黛可能留下的气息里找。

他去查了医院，所有急诊室、留观病房、女病人入院纪录。没有祝青黛。甚至走后门，找了个旧熟的护士查非公开名单，那些名字会被保护起来的病人。报了她的身高、伤口位置、腿上骨折处还有她对药物过敏的记录。

护士摇头。

「没有，丹哥。真的没有。」

丹麟点头。那护士想安慰他，他摆摆手就走了。

去了城南垃圾处理站。风大，臭味浓，光线阴黄，站在高架铁桥上往下看，胃正在反胃。他没看到她。他问了值班的工人，有没有人最近在附近流浪、走路一拐一拐的女人。

工人摇头。

丹麟来到某个电话亭里。雨还没停，好吵。从电话亭塑胶帘滴下来的雨水砸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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