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神灯长廊外,灯火依旧静默地燃着,冷白的光映在川泽的脸上,照出他皱起的眉心。他立于瑶华放下的刑罚之书前,指尖轻触那染着血色暗纹的封面,静默得像一座没有呼吸的雕像。他目光深沉的望着书里的画面,仿佛穿透了时间,看见五百多年前的自己。
过去记忆如决堤之水,从被封印的诅咒中无声而汹涌的流淌出来,一寸寸的将他淹没。
那一个冬雪的白日,西安的雪下得格外阴冷。地牢深处,铁门长满斑驳的锈斑,血腥味渗透至地板之中。川泽用隐身术,快步踏进牢狱,脚步在湿滑的石板上响起小小的回声。
那时的他,还天真地以为一切都来的及,满心满眼都是李葵那唤他「忘尘」时的笑眼。但现实,却总是残酷的不让人有任何喘息的片刻。
在大牢的最角落,一名少年蜷缩在铁栏的最深处,身上的白衣早已染成赤红,瞪大的眼角旁似乎还带着染上污血的泪痕,双唇干裂而无声。
川泽当场僵立在原地,心像被无数冰刃割裂成片片残骸,他整个世界,都在一夕之间崩塌了。他一步步走过去,耳边因为嗡鸣而听不见任何声音,感觉浑身的血液瞬间逆流而上。他踉跄的弯下腰,指尖颤抖地拂过那张他无数次在亲吻过的眉眼,他在少年耳边低声呼唤,唤来的却只有冷冽的风从他的唇间吹过。
「李葵……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声音哑的得像秋风里的破叶,喉间满是鲜血涌上来的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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