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秋天，风很温柔，阳光不刺眼，刚好适合见面。

我收到他展览邀请的时候，是在研究所开学两周后。

手机跳出通知时，我正一边改报告一边泡黑咖啡，没注意萤幕。

等我点开那张图片时，差点掉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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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报上写着：

>【摄影 × 手绘联展】

>《她一直在光里》by 季言

>——你不在画里，但你一直在我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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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眼就知道这场展，是为我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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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那天，我提早到了。

展场布置很简单，纯白墙面、木质地板、光影刚好打在作品上。没有花哨、没有喧闹。

每张作品旁都没有标题，只有一行小字写着：

>「她当时不知道我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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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张张走过去。

有我坐在图书馆低头看书的背影、有我手指转着笔时的侧脸、有我靠窗发呆时抿嘴笑的样子……

那些画与照片并排，有的是真实，有的是记忆，有的是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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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其中一幅画前停下，那是一张他从未给我看过的作品：

我穿着厚外套站在车站，手握着一张小纸条。

我知道那是哪天，那是我等不到他来见面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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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画里的我没有哭。

我只是静静站着，脸上是某种「还在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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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了很久。

直到他从后方走过来，轻轻开口：

>「这幅画，是现在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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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看着他，有些错愕。

「但那明明是……那天……」

他点头：「那天的妳是我记住的起点。现在的妳，是终点。也是我想继续画下去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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