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讯息。

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手机亮着，萤幕停留在她的对话框，讯息已送达，却久久没有读取。

我应该早就习惯了——这种等不到的既视感，像被重复播放了无数次的剧情。

她会忘记我。

每次靠近她，就像启动了命运的机关。她的记忆会崩塌，她的世界会有裂缝，而那些破碎，从来都不是她该承受的。

但她还是问我：「你为什幺不放弃我？」

我没说出那句话的全部。

因为你忘记的次数越多，我就越想拼命记住你。

有时候我怀疑，这份爱到底是坚强，还是懦弱。

我甚至梦过，她坐在教室窗边，一脸迷茫地问我：「你是谁？」

我说：「我是你忘了很多次的人。」

她哭了。

梦里的她总是哭。

可我也梦见她笑，在漫天烟火里、在缓缓转动的摩天轮上，笑得像整个世界都温柔了。

那样的她，是我不肯放手的理由。

我曾去找过神明，那天是冬至，庙里冷得像冰窖。我跪了一夜，却什幺也换不来。

只有一句话，一直在耳边响着：

——「命运从不改变，只会重演。」

我想过离开她。只要我远离，她的命运也许就会改写，她就不会再失去、不会再痛。

可她会快乐吗？

如果这辈子我们注定不能一起走到最后，那我至少要陪她走到可以记得的尽头。

有时我会想，如果这真的是一场轮回，那我们是不是已经走过很多次了？

是不是每一次，她都会忘了我，而我，都会再爱上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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