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深处，废弃地铁的金属骨架在蓝光中呼吸。

幽灵基地的空气带着机油和电流烧灼的气味，每一次呼吸都能尝到金属的苦涩。宁语靠在会议桌边，护踝的绷带已经松了，但他没有心思去整理。律站在他身侧，银发上还沾着逃亡时的尘土，那些蓝色裂纹虽然消退了，却在皮肤下留下淡淡的痕迹，像河流干涸后的地图。

蝴蝶摘下面具的动作很慢，护目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她的手指在桌面轻敲三下，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回音认得这个节奏，代表事情比预想的更糟。

「林琛为了掩护你们。」蝴蝶的声音穿过变声器，带着金属质感的疲惫，「特工围上来的时候，他选择了反击。」

宁语的指甲陷进掌心。那个画面还在眼前重播：林琛挡在他们面前，血沿着眉骨滑下来，在下巴聚成深色的水滴。

「他还活着。」韩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萤幕的光，遮住了他的表情，「政府要的是情报，不会轻易杀死幽灵组织的核心成员。」

空气变得黏稠。每个人都明白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不会轻易杀死，但会用尽方法撬开他的嘴。

律的手复上宁语微微颤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这个动作太自然了，自然到宁语差点忘记这个灵子不久前还在生死边缘徘徊。

「我在档案室获得的资料。」律的声音打破沉默，他看向宁语，红瞳中有某种请求，「需要你的同意才能公开。因为这关系到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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