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两天前的市场简直是人类求生竞技场，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年菜攻略』，见缝插针、抢菜抢肉抢空气。

苏以晴小心翼翼地穿过鱼摊和菜摊之间，跟一群目光如雷达的阿桑们贴身肉搏，感觉还没开始买，先被压进战场了。

鞋底一会儿踩到湿菜叶，一会儿踢到塑胶袋角，整段路像在过障碍赛。

她好不容易挤到鱼摊前，目光马上被一尾色泽发亮，肚子饱满的红喉鱼吸住，那种新鲜感像在对她招手。

平常这种鱼，她看了只会自动转弯，连多站三秒都怕老板以为她买得起。

可过年嘛，该抢还是得抢，不拼一下，年夜饭就只剩青菜蛋花汤。

她才刚弯腰，旁边的阿桑就像机械手臂一样伸来，快得像排练过，手一转，鱼就这样被她夹走。

她挤了一圈，袋子里只多了两把空心菜、一包湿呼呼的百叶豆腐，和一盒突然变身高级食材的鸡蛋。

她还是挤进了那摊人声鼎沸的肉摊，一边护着半满的袋子，一边趁空隙伸手夹了两块五花肉，外加一包连标签都皱成毛巾的绞肉。

肉贩阿姨嘴上喊着“今天没涨！真的没涨！”，手比嘴还快，肉刷进袋子，秤都没等她点头就丢来了。

海鲜摊前地上湿滑一片，她差点踩进虾壳堆，踉跄着稳住步子，一把捏紧手上的袋子。

好不容易抢到一袋虾，虾须乱成一团，数量可疑得像是有人中途动过手脚。

一转身就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是鱼腥味，黏得比防蚊液还牢，风吹都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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