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套房的浴室没什幺热水,洗久了会忽冷忽热,还会发出像水管卡痰的声音。林木森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浴室,肩上披着一条发旧的毛巾,光着脚踩在冰凉的磁砖上,还没完全适应小套房里的冬天。
而房间里的空气,早已被烟味占满。
沉默宇坐在床沿,嘴角叼着半根没抽完的烟,窗户只开了一点,烟雾在小空间里弥漫开。他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蓝色火光闪烁着,映出他眼下淡淡的乌黑。
「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一直抽烟,蠢死了。」林木森坐在他身旁,将发丝上残留的水珠擦干。虽然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抱怨,但语尾收得很轻。他没真的生气,只是看见沉默宇叼着烟的模样,心里又堵了一块。
「来一口?」沉默宇朝他笑了笑,将烟头掐灭,依旧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死样子,顺势靠在林木森的怀里撒娇道:「这样你就知道我有多难戒掉你了,连你去洗澡这几分钟我都好想你。」
林木森没有回嘴,只是揉了揉怀中人的发丝,微微上扬的唇角勾起,低声碎念了一句:「……不健康,你少抽点。」
沉默宇乖巧的点着头,敷衍似的说着知道了知道了,将整个身体依偎在林木森的怀里,享受着此刻的触碰。寂静了许久,沉默宇擡起头对上他的眼眸,忽然问道:「阿森,你会不会后悔?」
他想问的是,林木森是否后悔放弃一切到这里,跟他挤在这个不到五坪的小套房,后悔放弃原本早被安排好的前程,与自己过着看不到未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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