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风不似夏末那般黏腻了，

空气开始有点变干，彦上班的路上渐渐遍满黄褐色的落叶。

他们每个礼拜见面好几次，不是特别约定过的那种，

频率也没有很固定，大部分都是尚过来书店找他，

或是在彦上班时间以前，他们会一起喝杯咖啡，度过一段悠闲的片刻。

他们的相处有某种暧昧的默契，像是雨季前那股潮湿的气压，

说不上来要不要带伞，但心里总隐隐地准备着。

彦有时会觉得，尚来书店就像没事做时会窝进沙发的一只猫，

懒懒地盘踞在角落，却又总会让人分心去看他一眼。

他不是没想过问清楚些什幺，只是每当话到嘴边，

看见对方那副慢条斯理、像在等鱼上钩的样子，彦就觉得自己会输。

尚不会主动说出自己的消息或是私事，

但如果彦提出问题的话，那他会回答，

可能是很确定的答案，或是模拟两可的回应。

「你为什幺好像都很闲？调香师都这样吗？」

彦拿起黑咖啡，喝了一口苦涩跟酸味。

「你……想知道我在做什幺啊？」

坐在位置对面的尚，表情还是那般慵懒，但语气总是带着一点轻挑感。

「……也不是那幺想知道。」

彦低下头，食指沾染了杯缘的咖啡湿气，

看了一眼后，又以大拇指抹过指腹。

「……好啦，我就了解一下而已。」

彦觉得他眼前这个人有时像水气，很轻、也很透明，

摸不着却总是在周围，会让空气变得有点湿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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