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坐在营运部这张大长桌的主位。

一张桌子，一杯黑咖啡，一摞摞用红笔标注的内部文件。

桌对面，是七八双或恭敬、或心虚、或隐隐不满的眼睛。

—

「林副总，妳第一次主持部门临时会议，有什幺指示？」

左侧的老王此刻换了副嘴脸，笑得谦卑，背脊却挺得笔直。

我看了他一眼，擡手把那叠文件一页页翻开，砰一声，甩在桌面中央。

「第一件事，交代一下，这几个月谁批过物流调货的单？谁核了人事调动？谁签了财务报表？」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落地有声。

—

空气顿时凝固。

几个人咳嗽，有人假装翻文件，也有人开始偷偷互相交换眼神。

老王脸色僵了僵，还想装作镇定：「林副总，这件事嘛……妳刚来没几天，很多事是内部习惯操作，没什幺可追究的……」

「没什幺可追究？」

我擡起头，盯住他：「老王，你在这个位置几年了？」

「二十年……」

「二十年？那更不该睁眼说瞎话了吧。」

我忽然冷笑一声，把一份打印好的货物异动明细往他面前一推，指尖敲了敲：

「这一批『损耗报废』，哪家供应商回收了？损耗物料去哪了？回扣给了谁？」

—

这次，会议室死寂到落针可闻。

老王结结巴巴地抿嘴，身边另一个小主管终于撑不住，直接起身想往门口跑。

「站住！」

我开口，一声冷喝。

门外立刻推进来两个法务部的专员，把那人堵在门边，直接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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